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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會遺棄你。
  聽著他的誓言,他是信了,相信的不是他的信誓旦旦,而是那雙眼睛。
  獨自在橋邊看著湍急河水的艾依查庫,什麼也沒表示,就只是看著。
  「……笨蛋,你以為我認識你多久了?」悶悶的瞪著水流,夕陽餘暉將之映得金黃,像是田裡成熟的麥穗,迎著風揚起的波浪。
  即使他的眼裡早就被權力、地位、財富,許許多多的身外之物給吞沒,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裡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身影。
  「算了,不管你的誓言有沒有效,反正我的誓言絕對是真的。」勾起笑容,隨手撿了碎石子往河裡丟去。
  永遠跟隨你,作為你的專屬軍犬。
  那一天,他是這麼回答他的。只是,後半段話自己默默的收藏了起來。
  「不管你前進的方向是什麼,就算是地獄我也跟定了。」離開了橋邊,一心一意的只想快點見到他唯一在乎的人。
  艾伯李斯特,完全佔滿腦海的名字。
  他的生存意義,就是這個名字。
  「接下來,該努力工作了。」即使工作內容從來都不光明。

  晚間,艾伯李斯特在處理著公文的時候,聽見了門被開啟的聲音。
  「艾依查庫。」聽著熟悉的腳步聲,不用抬頭就知道那個聲音是屬於誰的,連說話都不必。
  「馬桶的堵塞總算解決了。」艾依查庫毫不在乎自己挑的暗語內容,反正艾伯李斯特一定聽得懂。
  艾伯李斯特無奈,但也順著他的話回答:「通了就好。」
  接下來,艾依查庫便安靜的在旁邊看著。
  夜色漸漸染上了天空,艾依查庫只是點了燈,然後繼續盯著面前的人看。
  「看我做什麼?」艾伯李斯特有些好笑的問了。
  「看著也好啊,比書好看多了。」艾依查庫隨口回答著。
  「你真是的。」艾伯李斯特無奈,只好繼續批閱著文件。
  這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平淡而乏味,但卻是艾依查庫最喜歡的時間。
  他寧願就這樣什麼不做的看著,彷彿只要有他,生命就被填滿了。
  艾伯李斯特這個名字,早就已經填滿了他的世界。

  獨自走在深夜的小徑上,艾依查庫像是閒晃一樣的走著。
  類似的任務早就執行過不少次,處理起來駕輕就熟,毫不含糊。
  不尋常的聲音,危險的氣息,和冰冷的空氣交融成令人戰慄的味道,艾依查庫的行進速度依然維持原本的速度,只是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幾個人突然的圍在他四周,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分別亮出武器的埋伏者。
  「一、二、三、四、五……包括樹上、草叢躲著的,總共有八個人。居然這麼大的陣仗啊?」舔了舔嘴唇,揚起冷笑:「受寵若驚啊!」
  從對方的動作看起來,自己所料應該無誤。
  艾依查庫將手按在劍上的瞬間,敵人便像是得到行動命令一般上前攻擊,毫不留情的攻擊方式擺明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艾依查庫迅速的抓住了來襲者的手,硬生生的扯了下來,並擲向另外一人。拔劍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又削下兩個人的雙手。
  「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嗎?」艾依查庫狂妄的挑釁著,說話的時候,又斬下了一個人的手腳。
  人多,未必是好事。
  艾依查庫正享受著危險,享受著因為低估他實力而亂了手腳的敵人。
  幾聲槍響,紅色的血花染著腹部和小腿,艾依查庫並不在意,只是更加狂喜似的舞動著劍。
  「找到你囉。」又砍倒了兩人,艾依查庫飛快的來到其中一名開槍的人面前,神色愉快的奪槍、射殺,一氣呵成。
  再用對方的槍,俐落的射殺了另外兩名潛藏的伏擊者,背後便被偷襲,長劍貫穿了腹部。
  艾依查庫卻笑了,他空手抓住了劍,竟硬生生的折斷、拔出,回頭掐住了對方咽喉,空手捏碎他的頸骨。
  戰意被點燃了,卻得不到滿足。看著地上斷手斷腳的人,艾依查庫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只是殘忍的凌虐著。
  刺殺自己的人,八成是想要斷了艾伯李斯特的手腳。那麼,好好的回饋對方也是必要的。
  突然插入的氣息引起了艾依查庫的注意力,將最後一個生還者弄死後,冷冷的瞪著兩名身穿紅斗篷的男人。
  「好威風啊,審判官。穿的這麼紅,怕別人看不見你們嗎?」渾身的傷阻止不了戰意,艾依查庫冷冷瞪著戴著面具的兩個男人。
  好想再看著艾伯的側臉啊。
  艾依查庫奇異的只想到這一句話。

  猛然察覺時,艾伯李斯特已經被空虛的感覺填滿。
  看著時間,該出現的人並沒有回來。
  「艾依查庫,你去哪了?」沒由來的恐慌,漸漸佔滿了艾伯李斯特的心。
  濃膩的鐵鏽味突兀的竄入鼻中,銀髮的審判官拖著黑色軍裝的軀體來到了他的面前。
  看清楚那個身影後,艾伯李斯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拒絕判斷對方身上的傷勢。
  銀髮的審判官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他眼中的影像已經被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給佔滿了。
  「艾依查庫,起來,這是命令。」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制著,完全喘不過氣來。艾伯李斯特看不見審判官的存在。
  在他滿腦子勾心鬥角的時候,他的軍犬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是他唯一一次不聽話的時候吧?
  艾伯李斯特模糊的想著。
  啊,好想念故鄉的麥田。
  勾起了莫名的微笑,艾伯李斯特看著銀髮的審判官:「還給我,誰允你碰我的軍犬了?」
  銀髮的審判官沒有多說,丟下了已經死亡的軀體,退了好幾步。
  艾伯李斯特走近,完全沒有顧慮敵人的意思,或許是因為不在乎了。
  低頭看著毫無血色的面容,艾伯李斯特只是輕輕的撫著他已經變得冰冷的臉,就這麼看著。
  銀色的劍突然的貫穿了自己的胸膛,艾伯李斯特只是專注的看著金髮的人。
  想念那擁有如同麥穗般金黃色頭髮的人。

  這次讓我跟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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