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搞定國文老師派的習題,蘇伯毅懶洋洋的伸懶腰。
  抬頭一看,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一道若有似無的歌聲,像是從門外飄來似的。
  蘇伯毅有些緊張的打開了門,只見他正在唸國三的妹妹正邊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邊哼著歌,正要開門入房。
  「憶婷,妳幹麻沒事唱什麼妹妹背著洋娃娃啊?嚇死人了……」
  「笨蛋老哥,人家哪有在唱妹妹背著洋娃娃?這明明就是千年之戀好不好?旋律差很多耶!」蘇憶婷白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入房,沒注意到她的哥哥正僵在門外。
  仔細想想,那個聲音又細又嫩,怎麼樣都像是一個小女孩所有。而他的妹妹的聲音可沒這麼稚嫩!
  那麼,那會是誰?
  蘇伯毅打了個寒顫,連忙回房鑽進床裡睡了。


  一樣的宅院,只是這個宅院看起來殘破許多,看起來像是荒廢已久一般。
  一樣的小女孩,只是這個小女孩眼神空洞,身體也像輕煙一般飄浮著。
  蘇伯毅冒了冷汗,視線無法轉開的直直的瞪著小女孩看。
  小女孩滲著血絲的小嘴,輕輕的一開一合,身上的衣服、手裡的娃娃,都殘破不堪。
  蘇伯毅感覺到女孩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她那而走過去。而後者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早已枯萎的花朵,緊緊著摟著她那心愛的洋娃娃。
  蘇伯毅已經在她面前了,近距離的注視可以輕易看見,女孩眼睛只剩下兩個可怖的血洞,她的皮膚看起來像是石膏一般蒼白。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女孩輕輕的唱著這首歌,她唱的很緩慢,有種陰森的哀傷。
  「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蘇伯毅不由自主的接續唱著,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已經溼透。
  就再最後一個字唱完的的同時,小女孩和洋娃娃發出淒厲的哭喊,群聚在樹上的烏鴉也發出尖銳的笑聲。
  蘇伯毅驚恐的摀住耳朵,女孩纖細乾枯的手卻掐上了他的脖子。原本該是眼睛的兩個血洞,這時候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在地上匯聚成一潭血池。
  小女孩怨毒的神色讓他驚駭不已,蘇伯毅感覺到能夠進入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他奮力掙扎著,小女孩像是有無窮力量般,一點也扳不動她的手。
  就在他絕望的以為自己要死在夢中的時候,一個疼痛從他背部傳來,然後後腦杓也發出了疼痛。而這個疼痛感覺起來比被小女孩掐著的時候更加的具體。
  一睜開眼,是一臉驚嚇的妹妹。
  「笨蛋老哥,你半夜鬼吼鬼叫的做什麼?」蘇憶婷臉色有些蒼白:「用一副見鬼的表情唱歌,你是中邪了喔?」
  蘇伯毅發現,自己已經從床上滾到床下。大概是妹妹把他踹下床的吧?
  「妳踢我喔?」若是平常,少不了幾句鬥嘴的話,但是這次她把他從惡夢裡拉了出來,心裡是很感激的。
  抬頭看了牆上的時鐘,現在也才凌晨五點多。一大清早的擾人美夢,他有些過意不去。
  「就叫不醒啊。老哥你做惡夢喔……」蘇憶婷忽然表情古怪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老哥,禮拜六還是請老爸開車載你去收驚什麼的好了。」說完就轉身離開。
  蘇伯毅覺得奇怪時,不經意的瞥向了鏡子。
  他的脖子上,有個像是被掐過的印痕。


  由於家裡住得近,再加上不是班級鑰匙管理員,蘇伯毅總愛拖到剛好讓他在七點半早自習鐘聲響起前進校門。
  早上醒來以後,怎麼樣都不敢再繼續睡了,在無所事事下,也只好比平常早點出門。早上也沒什麼他感興趣的商店開著,隨便逛了幾圈,到校時也還沒七點。
  那時候學校教官也才剛出來準備值勤,看到這個平常總是差點遲到的學生,也是驚訝的直呼轉性了,他也只能乾笑以對。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搬上早來了將近十人,其中只有兩個是本地學生,其他都是撘電車上學的外鄉鎮學生。
  「哇靠,你們這麼早來做啥?」
  其中一個男生白了他一眼:「你這個遲到大王才是呢。如果你跟威哥那傢伙平均一下,那才是一個正常學生該到學校的時間。」
  蘇伯毅撇了撇嘴,他早就聽說過陳立威那傢伙到校時間還比負責開學校大樓一樓鐵捲門的教職員還要早到,至今無人能理解明明也是通勤上課的學生,怎麼他到校時間卻比誰都早。
  「欸,你的脖子怎麼了?見鬼啦?」王獻逵指了他的脖子,看起來相當感興趣。
  蘇伯毅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被鬼掐的啦。」
  「果然見鬼了。」王獻逵發出嘖嘖聲,道:「說來聽聽。」
  蘇伯毅將事情大略的說給他聽。他是神秘研究社的前任社長,現在雖然都三年級了,依然一邊準備明年的學測,一邊研究這些神秘事件。
  「你脖子上的手印,就是夢裡產生的啊?」王獻逵好奇的拿筆戳那抹變淡的紅色勒痕,還沒戳到就被閃了開。
  「對啊。」蘇伯毅顯得有些煩躁,他有些不安。
  王獻逵細看許久,才說:「你對地點有印象嗎?描述一下,找到地點以後,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解決這件事的方法。」
  蘇伯毅答應了,此時上課鈴聲響起,連忙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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