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聖誕節,熱鬧的商店街上到處都有人播放這首聖誕歌曲。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高高興興的採購著。
  就連歌舞伎町都充滿了過節的氣氛,就算沒有播放聖誕節相關的音樂,也用聖誕節的裝飾品稍微裝潢了一下店面。再不濟,門口擺棵塑膠的聖誕樹,或是讓店員們戴上聖誕帽。總之,大家都很高興的在過節。除了某些人,尤其是家裡開銷已經透支,偏偏有有不懂事的小孩的家庭。
  例如,萬事通。
  「阿銀,好啦!你之前都沒給我們薪水,聖誕節幫我們買禮物也不行嗎?」
  「就是說啊,小銀,好啦!帶我們去買禮物啦!」
  銀時覺得,他今天似乎太早起來了。
  「唉呀呀!我一定是沒睡飽,才會出現幻覺啊!我居然看到有人在跟我要禮物啊!」銀時大吼,然後連忙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努力的逃避現實。
  神樂和新八對看一眼,臉上的表情由討好逐漸往猙獰邁進。
  「沒辦法了……」新八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讓人有種森冷的感覺。
  「是啊,沒辦法了呢,新八……」神樂活動了一下筋骨,指節上的骨頭啪茲啪茲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混帳!你給我起床啊!」兩人不約而同的喊出這句話,然後對著銀時的被窩一陣猛踹。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啊!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啊啊啊!」銀時發出慘叫,其淒厲的程度,根據隔壁開花店的A先生說,晚上足以讓他做惡夢呢……喂喂!你那張臉才更可怕吧?
  登勢駐足在店門口,往樓上整年都吵死人的萬事通方向看過去,冷嗤一聲,吐了口煙霧,不以為然道:「吵死人了。」

  「欸,新八,為什麼銀時不給我們買聖誕禮物啊?」說服銀時失敗的神樂和新八兩人正在公園的長椅上坐著發呆。神樂無聊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擊昏無辜的路人長谷川以後,開口:「我只不過要一份醃昆布而已呀!啊,還有定春的糧食。」
  話說,夜兔族的『一份』是常人的好幾倍。
  「唉,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耶,我只不過是想要阿通小姐聖誕節的最新專曲,《去你的聖誕節特輯》而已啊。」新八無奈的說著,說完還嘆了口氣。
  嗯,根據作者我劇本的設定,那張專輯似乎是價值一萬日圓的限量聖誕套裝專輯?
  無視於旁白的吐槽,神樂激動的抓著新八怒吼著:「討厭啦!為什麼啊啊!」
  「啊啊!妳妳妳冷冷冷靜啊!」好不容易讓神樂冷靜下來,新八鬆了口氣,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沒給他禮物,卻還跟他要禮物,所以他生氣啦?」
  新八直接略過了方才他們痛扁某人的事實。
  「啊啊,禮物啊……」神樂煩惱的看著公園裡到處都可以看到的,正在耳鬢廝磨著的甜蜜情侶們,腦中靈光一閃。她帶著詭笑看著新八,慢慢的開口:「我知道了,新八,我知道該送什麼禮物了喔!」
  新八被神樂嚇到,吞了口唾沫,立即起身,顫顫的說:「呃……這個,我、我去商店街給阿銀找禮物啊!」
  「嘿嘿……」神樂冷笑,伸手抓住了新八的手:「不用了,我們連同定春的份一起送一份『大禮』就可以了!」
  「不、不會吧……」新八臉色刷白,他大略可以猜到神樂想幹什麼。還來不及說出任何拒絕的話,神樂就運用她天生的怪力一把將新八拖走了。

  「唉唉,聖誕節真是一個危險的節日啊!」銀時抓了抓頭,一臉睡意的走在歌舞伎町的街上。要不是他逃得及時,加上發現不對勁的新八的掩護,他大概會有幸變成史上第一個在聖誕節被要禮物的小孩勒死的大人。
  街上晃著晃著,不自覺的走到一間他根本就不會來的店,LOFT,然後,他看見一個鬼祟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包疑似女裝的東西。
  銀時呆滯了幾秒,不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很眼熟,那個男人和兩個少年少女,以及一名女性的互動更令他在意。
  只見少女拿著衣服在少年身上比劃著,少年羞紅了臉,看起來像是在推辭,不過看起來像是徒勞無功的掙扎罷了。
  「唔?那不是柳生家的變態嗎?」銀時瞇著平時已經很小的眼睛,努力的猜測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但是,那名女性發現他了。
  「唉呀,這不是銀時嗎?」阿妙漾著燦爛的笑容,提著長刀逐步逼近他:「我們正在幫你準備聖誕禮物呢,怎麼不好好回家呆坐著等呢?」阿妙的笑容,說實在話是真的很好看。
  只要不要發出森冷的氣,那的確是一個美麗至極的笑容。
  「呃,是!」感覺到生命受到要脅的銀時連忙逃回家去了。

  銀時在回到萬事屋後不久,神樂他們也回來了。阿妙拖著新八直接佔用銀時的房間,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也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阿妙笑盈盈的走了出來,還回頭對著新八說話:「小新,你害羞的話可以待在裡面喔。」
  「姊,可是這身衣服……」從紙門的剪影看來,新八的動作像是在整理衣服,阿妙看了微微皺眉:「小新,我說過不要把衣服弄亂的。」說著還動手去拉他的衣服:「你看你,都亂了。」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硬是摘下新八的眼鏡之後,阿妙笑著對銀時說:「好了,你的禮物在裡面,可別忘記給我們回禮啊!」
  阿妙說完,立刻把發愣的銀時踢了進去。
  這一踢,也讓銀時直接把正要起身的新八壓住了。
  銀時愣了愣,看著眼前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的新八,認不住吞了口唾沫,忽然感覺到鼻尖的溫熱,連忙用手按住,阻止即將爆發的血紅色山洪。
  「阿、阿銀……你……」新八為難的看著他,那副模樣惹得銀時鼻中的山洪直接像是噴泉般湧出,他連忙跳到角落,一邊擦拭著鮮紅色的液體,一邊安撫著燥動的小傢伙。
  也不知道阿妙怎麼搞的,竟然把新八扮成這副德性。
  新八頭上戴的假髮在後腦綁成多條的小辮子,臉上還刻意抹了點蜜粉,嘴唇更是被塗上粉色的唇蜜,看起來水亮亮的,讓人很想咬一口。
  他身上的和服,刻意的半露著肩,裙子下襬因為跪坐著而分開,微微露出不怎麼有肉,也不是很結實的腿。
  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模樣在戀人面前可是相當可口的,新八腦中只想著銀時剛剛噴血的事情:「阿、阿銀?你怎麼了啊!」新八主動拉開了他的手,從旁邊的面紙盒抽了幾張,連忙按住他的鼻子。
  他這麼一靠近,讓銀時原本已經過於興奮的情緒更加狂躁了,他一邊大喊著「受不了了!」一邊把新八撲倒,狂亂的吻著。
  從外頭還可以隱約聽到新八輕聲的驚呼和喘息,只是,原本待在外頭的人,似乎早就出門去了。


  「土方先生。」沖田百般無聊的玩著他的眼罩,他坐在土方房前的長廊上悶悶的看著一地的雪白。
  不知死活的山崎正在庭院中和近藤一起堆雪人。
  「嗯?」此時的土方並沒有去計較山崎的行為,他叼著菸,低頭擦拭著他的愛刀。
  「今天是聖誕節呢。」沖田嘆了口氣,表情略有期待:「我好想過一個紅色的聖誕節喔。」
  「混帳!你想在今天殺了我啊!」土方的反應果然夠快,他迅速的把入鞘的刀拔了出來,迴身擋下砍過來的刀。
  「哎呀,什麼都要白色的話太恐怖了,土方先生,不要連聖誕節都搞白色恐怖這一套好嗎?」沖田臉上毫無歉意,嘴角的弧度更是透漏了他腦袋裡根本只想整他的念頭。
  土方用力把沖田手上的刀檔開,順手麻痺了一下他持刀的手,沖田的刀就這麼飛了出去,險些刺中剛堆好雪人的山崎。
  「搞恐怖活動的是你吧!混帳!」土方牽制住沖田的行動以後,把他壓制在地上。
  沖田也不甘示弱的推著土方,依然冷靜的說:「土方先生,這個太老套了,推倒,然後侵犯,你哪個時代的人啊?還在依循這個固定模式嗎?難道你不知道這篇同人的作者已經對這個厭煩了嗎?聽說這個同人作者不敢寫H呢!」
  「喂,你掀他底了。」
  喔,不用在意,沖田說什麼話都沒關係的,對吧?山崎?……啊?他逃走了。
  「欸,既然這樣不行的話,我還有一條路給你選擇喔。」
  「喂!我幹麻聽你的話啊!」
  沖田不管土方的抗議,趁他的牽制力變弱的時候掙脫開了,然後帶著詭笑,回頭對著土方說:「我去拿一下東西啊,等我呀。」
  土方覺得自己背後涼涼的。
  不一會兒,沖田就拿了一個盒子過來了:「土方先生,這個是江戶一個貴族給我的聖誕禮物,他讓我拿來給喜歡的人穿的。」
  聽到『喜歡的人』這個關鍵字,土方臉微紅。方才山崎和近藤都已經(被土方或沖田的舉動嚇)走了,這裡除了沖田和他自己以外沒有別人了,難道……?
  但是這份悸動維持不到開個盒子的時間,土方看到沖田把內容物拿出來以後,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你、你這是?」
  「我不是說了嗎?土方先生。」沖田臉上漾著純潔得像是天使般的笑,對著臉色刷白的土方說:「要送給喜、歡、的、人、穿、呀!」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從天使變成了魔鬼:「土方先生,你今天就暫時當我的『喜歡的人』吧!」
  「我拒絕!」土方吼著,然後伸手要毀掉那件奇裝異服。
  忽然,沖田把盒子抱在懷裡,一臉倔強:「土方先生,你太過分了,一年一次的微小願望你都不肯幫忙嗎?」
  看著沖田受傷的表情,再看他手中詭異的服裝,土方忽然有種受騙的感覺。
  完了,他似乎栽進了S星球的地獄了。

  銀白色的雪飄在一處小宅院裡,把小小的地方染成一片銀白。
  一個穿著厚重冬衣的少年正在接待廳等候著房子的主人。
  「不二?」一個表情比雪還冰冷的男子自內廳走了出來,手一揮,一旁的僕役便替他們上了熱茶後退出房間。
  「手塚,聖誕快樂啊。」不二淺淺的笑容讓他心情都暖了起來,連嘴角都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一向說話簡潔的手塚,直接問他的來意,不二喝了口熱茶之後,緩緩的開口:「手塚,你知道聖誕節的重點嗎?」
  「嗯?」手塚沒有打算接話,依照不二溫吞的個性,他這句問話應該只是在繞圈子,與其和他一起掉入這個無限迴圈,倒不如靜靜的聽他說。
  早料到手塚並不會接話,不二只是淺笑:「就是裝飾聖誕樹和發糖果啊。身為警備部部長,這點貼心下屬的事應該要辦的。」
  就只是這樣?手塚揚了揚眉,不認為不二的目的就這麼簡單。
  不二、幸村,還有真選組的沖田,被譽為這世界上鬼主意最可怕的三巨頭。
  「沒什麼啦,就真的只是發糖果、裝飾聖誕樹呀。」不二微笑的臉底下,竟然發出令人膽寒的氣。
  「而且,連真田都答應幸村這麼做了呢。」不二笑著舉出一個令手塚更加擔憂的例子。
  真田雖然貴為一派劍流的道場主,卻也敵不過幸村層出不窮的鬼主意。
  不二那張過度燦爛的笑容,竟讓人稱遇上危機也絕不後退一步的手塚輕輕的讓自己往後挪了挪。
  「吶,我們就快點行動吧。」不二背後像是長出了蝙蝠狀的翅膀般,讓手塚起了逃走的意圖。只可惜,世界上他最沒輒的就是面前的這個小惡魔。


  人來人往的商店街上,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空出了一塊方圓五公尺的空地,而空地上站著的三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那三個人分別就是土方、手塚,以及真田。
  土方臉色臭得比大X還要厲害,嘴上叼著的菸也因為氣憤而巍巍顫抖著。手塚表情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冰冷了,甚至眼神中帶著掩不住的殺氣,連一旁嘴饞想要拿他們手上籃子裡的糖果的菊丸等人都退避三舍。而真田一如往常認真嚴肅的表情,反倒看起來不怎麼可怕。
  他們手上端著的糖果,似乎是要發給人的。只是他們臉上的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靠近。要是路再寬些,路人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更退開些吧?
  「唉,他們真是的。」放下望遠鏡的幸村感慨的說:「弦一郎明明就很親切,為什麼都沒人敢跟他要糖果呢?」
  聽到這句話,還在一邊竊笑一邊觀察的沖田說:「唉,那是別人不懂得欣賞你老公的溫柔……啊,丸井和菊丸他們行動了。」
  「呵,不過就是裝飾聖誕樹嘛。」不二似乎完全不認為這場騷動是自己引起的,只是微笑的看著手塚面帶殺氣逼近無辜路過的龍馬。
  龍馬臉色難看得緊,他是聽說這裡有人在發東西才繞過來看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人稱臉部表情最可怕的三人組在發的。而且那身衣服……
  終究,愛吃甜點的丸井等人忍不住了,一把直接拿走了三個籃子,卻沒料到這三個人的視線瞪向了他們。
  「要好好遵守規矩啊,混帳!」
  菊丸、丸井、切原以及向日看起來都嚇得不清,連忙抓起旁邊對殺氣過於遲鈍,還在一旁邊打瞌睡邊剝糖果的包裝的慈郎。
  此時觀察組的三人微笑,看著發糖組的身上穿著他們所精心製作的衣服。
  他們頭上頂著一個有著金色五芒星的綠色帽子,身上穿著綠色的披肩和澎澎裙,衣服上還掛著柺杖糖、彩球、彩帶,以及各式各樣應該是裝飾在聖誕樹上的裝飾品。腳上穿著咖啡色的長靴,似乎是仿照樹幹般,上面還有類似樹皮的木紋呢!
  他們三人已經化裝成聖誕樹。
  感受到旁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土方忍不住怒吼著:「沖田總悟,你給我記住!」


後記:
  嗯,你說標題打錯?喔不,孩子,標題沒錯唷。(笑)
  這真的是聖誕賀文類別的文章喔!(被打)
  本來想趕在平安夜發的,但是靈感直到今天早上才迸出來,反正今天聖誕節嘛,今天發也無妨。
(本篇原貼在鮮網,只是忘記更新網誌這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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